诗一首
山巅孤岛成星体,苍茫太空何静寂。
敢问身心寄哪里?地球家乡梦痕迹。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眼前一座山,好大一座山。身体如此的小,象蚂蚁一般,旋转着,晃动着,幻化得与山成为一体。不是在登山么?又如融入山体之内。啃食着周围的石头、沙土,如蚕食桑叶,好不得意、痛快。谁说没有食物?这周围不全都是香甜可口的食物么?可是这些东西怎么可以吃呢?谁去管这等事?先吃个饱再说。好象是在家里么?周围分明就是家里的摆设。臆……好象是姐姐的汽车——就在窗外——好象什么时候坐着它去了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呢?好象是一座山,什么山呢?“当……”什么东西?石头?食物——牛肉?砸在头顶!
“当……当……”唠唠的游戏机(跟踪器)发出整点报时的声响。唠唠现在也玩腻了扔在一边。
迪迪一咕噜爬起来,茫然地四下张望。显然他刚刚从梦境中出来,将游戏机拿了过来,生气道:“这破玩意儿……净捣乱!”
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了,除了机器人Deer活蹦乱跳、迪迪睡大觉外佳佳和唠唠正没精打采地发呆。妈妈I•伦因为眼前的这一切陷入深思和自责,后悔平时对孩子们的纵容和管教不严。现在,迪迪被惊醒,努力地从梦中的家回到这现实之中。
“Deer,你饿不饿?”唠唠看着小机器人快活的样子问道。
这问题对于机器来说显然不适合。“饿?”Deer疑惑不解,“我既不大便也不小便,谈不上饿不饿。”
“我能象你一样不知道‘饿’该多好啊!”
“我倒想知道‘饿’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可惜我不是一个人。”
“你不仅仅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机器人呢!”迪迪抬头插言说,“不知道饿不饿——只要我取下你的电源,你就更不知道饿不饿了!”迪迪对Deer没有一个好声气,这样表示他的不满。
佳佳没力气地说道:“你要是能体会到‘饿’的感觉就不会想着做人了。”
“‘饿’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是不是就象电源不足或没电的样子?”Deer好奇地问,显然是受了迪迪言谈的引导。
佳佳说:“我也不知道。可以这样推测吧,你我就象相隔在阴阳两界。”
“那就是了,电源正常,我就不饿了。工作——陪大家聊天,陪大家开心,陪大家探险。还有就是帮大家分析、解决疑难问题,甚至决策未来……”
“行了吧,现在发现你还会吹牛——去珠峰前也没见你分析出我们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一旁的迪迪不屑地说道。
“不要争吵了。”妈妈说。“不是已经和广寒宫有联系了么?这会儿我们要保持体力,等待月球的消息……”
迪迪垂下头想着梦境,说:“我刚才梦到家,自己好象特别地小,又好象和山一样地大。还吃了好多东西。……妈妈,我们能回到地球上去么?”
“梦境是熟睡者的幻想,幻想是清醒者的美梦。”Deer说。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你倒说说现在我们是在现实中还是在美梦中?”迪迪向机器人发问道。
“庄子是蝴蝶,蝴蝶是庄子。”Deer又说了一句废话。
“现在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么?”佳佳有些不耐烦地说。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大家安静下来。石头、流水。荒无一物。这水声更加映衬出周围的静谧。
好久,妈妈I•伦打破了寂静,说道:“至少,他们也该和地球联系到……至少……至少该和你们的爸爸可以通话了吧!”
二十六、Land•时、D•乾坤。
一般说来,判断身外事情发展状况如何应该有一个推理根据,I•伦所说的“至少可以通话”的根据虽说是500年以后才可成立,但21世纪的现在大家也可以理解:地月系都是可以连网,飞山又没飞出这个范围,而且佳佳的手机也不须担心电源问题——只要太阳不灭。
“叫你到控制中心来,你知道是什么事吧?”Land•时对刚刚走进地球控制中心东张西望的D•乾坤说:“我是中心的负责人——Land•时。”
“你好……我是D•乾坤。……我想,我想一篇论文如果有用,不一定非得叫本人来不可……当然,我很荣幸到这里来。”D•乾坤看着Land•时这样说道,将手伸向中心负责人,希望和Land•时能够握手。对于控制中心让他来这儿的原因,D•乾坤显然和他的上司界之须在一个思想水平上,他们的区别只是:界之须要的是名和利,他则以为到这里可以完成他心目中的“一打子计划”。
“论文?什么论文?……荣幸?你说你感到荣幸?”Land•时惊愕不已,正要伸出的手也收了回去,脸上已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坐到自己的靠椅上,“我不知你说些什么,我想当你知道你的夫人和三个孩子正在远离地球的飞山上做危险的旅行后就更感到荣幸了!”
“这东西我想你应该认识吧?……”Land•时看着睁大了双眼的D•乾坤将桌面上放着的玩具递了过去。
“什么?他们正在飞山上?他们……他们有什么消息?”D•乾坤伸出的手凝在空中。当看到那个玩具时他的眼睛发出了光芒:“啊,唠唠的玩具,唠唠的跟踪器控制器!他们……他们不在飞山上?……真是太好了,他们在哪里呢?”
Land•时伸手敲击桌面,说:“他们不在飞山上就没必要叫你到这里来了,你不想和他们说几句话么?”
“想,我当然想,做梦都想啊!”D•乾坤有些激动,拿着玩具的手都有些颤抖。D•乾坤显然说的不对,至少不是很对,他做梦都想的是拯救人类。
D•乾坤随女秘书走到空间视频通话装置仪器前,满脑子关于论文的想法已经烟消云散,坐下来,急切地想看到I•伦和三个孩子。佳佳的手机号码显示出来,画面还正在哗哗地闪动。
首先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喂……”
“I•伦……我,我听到了,是你么?孩子们还好么?……怎么看不见你们?……”
“这会儿还看不到。”一旁的鸿尘九恋带着嘲讽的口气说:“视频画面还正在处理!”
“我,我听到了。……”I•伦听到D•乾坤的声音,流出了眼泪,说不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受尽苦头的委屈和对丈夫的怨恨却化成说不清的和无限的想念。
孩子们就在身边,I•伦急忙擦掉眼泪。
“让我和爸爸说话。”迪迪兴奋地伸手从妈妈的耳边去抓手机,I•伦松手给了他。
“爸爸……”
“迪迪。”
“爸爸,我们正在天上呢!”
D•乾坤终于看见了儿子,喊道:“迪迪……”
二十七、月球上空的遭遇
预料中的事到了跟前却要落空了,强烈的气流冲击迎面而来。山崩时飞离地球的迷糊已成为很久以前的事了,I•伦宁愿再次迷糊——在那样的思想混沌中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一次并不是那样。她的头脑很清晰,她知道自己就在ZMLM800221号星体上,RL-H07号飞船在她的视野里已越来越清楚,头发被风吹起。孩子们——他们就在旁边?旁边没有;就在附近?附近也没有。她的视线里找不着三个孩子!
什么是绝望?绝望是一种没有着落的状态;绝望是一种实在的感受,这个实在就是头脑内一片空白!生活在与世隔离的地方不一定就会绝望。还有什么比在危险的境地中看不到自己的孩子更让一个母亲感到绝望呢?
可是这种绝望又常常只不过是她们心中的想象。三个孩子虽然不在她身边,可是他们都安然无恙。
佳佳紧紧地抓着一块有棱角的大石头,迎面扑来的气流吹直了她的长发,眼睛被迫眯成了一条缝:啊,一个宇宙飞船迎面冲了过来!佳佳知道这支飞船一定就是从火星飞回的那只。此时此刻,该怎么办?它向我们的飞山飞来。
一旁的迪迪将手中的游戏机用尽全力扔向飞船。
二十八、飞船的遭遇
巨大的气流冲击而来,星期天操纵着控制器,飞船剧烈地抖动着,X杠01抓着旁边的扶手,两眼紧紧盯着计算机显示屏——那是整个飞船运行状况的监视器,说道:“真的要和飞山相撞了?”
“快,压住!压!”X杠01喊道。
星期天已经是满头冒汗了:“已经压到极限了!方向没法改变。”
“不行,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X杠01很着急,心想:“我得想法子……”
人常说“急中生智”。
X杠01忽然向星期天喊道:“该把后边那些女娲石扔掉!”
“这怎么行?”星期天努力掌握着飞船的方向,喊道:“那可是我们一年来的心血呀!哎呀,不好!石头!”
迎着飞船飞来一个石头!
“还谈什么心血,全部报销了……有什么用?!”X杠01嘴里说着,正要起身,突然一声巨响“DUANG!……”
玻璃已被击穿,那石头顺着被击穿的小洞飞进船舱内。
两人大吃一惊,这种特殊玻璃的强度和硬度竟如此不堪一击么?
得赶快修复破损的玻璃,飞船外的真空和飞船内的气压差在这个空洞处产生强烈的一股气流——飞船内的一些小东西发出尖利刺耳的声音飞向小洞……好多已经飞出去了。
石头在飞船内没有方向地飘飘荡荡,正在悠闲时被那些飞起的纸片撞击着,并且改变了方向,随着纸片冲向了那个小洞——正是它自己所撞击出的小洞。“当!”地一声卡在那里,出不去,进不得。飞船内顿时显出了原有的安静。两人这才看清——那玩意儿并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个普通的跟踪器。
飞船里的两个人长舒一口气,星期天道:“杠子,快,强力胶!”
X杠01一边扑向小洞所在的方向,一边说道:“这个当然!”
就在他挤出强力胶粘在小球周围的时候,船舱外……一个剧烈的爆炸,一阵强烈刺眼的白光!
“减负!减负!!”X杠01惊恐地喊道,“改变航向!……扔掉那百分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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